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兄弟如手足終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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兄弟如手足終章

袁三清看著苦寂和尚離開,方才問道:“賢侄,你是怎麽惹到這位兇僧的,他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,今日若不是我們人多勢眾,只怕他還不肯善了。”

趙鵬當然不會告訴對方,苦寂和尚是因為金絲軟甲而來,只道:“是莊子裏的一個門客招惹了他的徒弟。”

他含糊其辭,顯然是內有隱情。

袁三清不好多問,囑咐了一番就走了。

趙鵬等人都走後,在房間裏轉了好幾圈,才有了一個主意,當下便把大管家叫了過來。

當晚二更時分,大管家便把客人們送來的壽禮盡數拿到了老夫人那裏請她觀賞。

老夫人看了會兒禮物,就有些疲倦,便讓大管家把這些壽禮放到庫房,以後再慢慢看。

於是,這些壽禮又被下人們搬到了庫房。

四更時分,趙鵬上床入睡的時候,才從懷裏取出一個包裹。

這包裹看上去很普通,外面就是一層淺青色棉布,趙鵬壓住心底的激動,慢慢把包袱打開,只見裏面是一個不大的錦盒。

他剛要打開錦盒,又不放心的看了眼層層疊疊的紗帳,確定這紗帳不透光後,這才小心的打開了錦盒。

錦盒裏面果然放著一個金光燦燦的軟甲,正是傳說中刀槍不入的金絲軟甲。

他正要細細端詳,外面忽然傳來騷動,似是有什麽事情發生。

趙鵬為防這軟甲被偷,直接就將金絲軟甲穿在了身上,穿好外袍後,他才匆匆出了房間,“發生什麽事了?”

“莊主,馬廄著火了。”大管家快步走過來,“不知道是誰在馬廄裏放了把火,現下火已經燒到了外院。”

多半是苦寂和尚在暗中搗鬼。

趙鵬邊往馬廄那裏走邊想,得找個機會除掉這和尚,這樣自己擁有金絲軟甲的事,便沒有人知道了。

金絲軟甲好是好,可是作為武林中的至寶,多的是人想爭奪此物。

趙鵬知道自己擁有金絲軟甲的消息一旦洩密,那麽遲早有人要搶奪這寶物。

他還在暗暗思拊怎麽對付苦寂和尚,轉角處的陰影裏忽然撲過來一團東西,直接朝著他的要害而來。

趙鵬早就在提防著有人暗中出手,所以面對襲擊的時候,反應特別得快,右手打出一拳的時候,身子也借著這股力道往後退去。

這時候他才看清,那團東西竟然是一只雪貂。這雪貂不知被何人豢養,動作靈敏又迅捷,一擊不成又朝他撲過來。

趙鵬吃虧就吃虧在沒帶兵器,而那雪貂仗著身輕靈敏,直接就撲到了他身上。身邊的人有心幫忙,可是雪貂已經上了趙鵬的身,不免有些投鼠忌器。而那雪貂像是與趙鵬的衣服有仇似得,很快只聽刺啦一聲,那件嶄新的衣袍直接就被雪貂的爪子劃了一道。

這一道劃得既長且快,趙鵬還沒反應過來,身上的衣袍已被雪貂直接挑開,露出裏面金燦燦的金絲軟甲。

雪貂挑開趙鵬的衣袍後,目的已經達到,就像來時一樣飛快的向陰影裏退去,幾個呼吸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。

短短幾息之間,雪貂從襲擊趙鵬到挑開他的衣袍然後離開,整個過程一氣呵成。

而在雪貂逃走後,對面的趙鵬就穿著那件價值連城的金絲軟甲,臉色漲紅的立在原地。

事情發展到這一步,他終於明白自己是被人算計了。可現在不是追究被人算計的時候,而是要盡快捂住此事。

可是看見趙鵬穿著金絲軟甲的足有數十人,這些人不僅有莊子裏的下人,而且有聽見動靜出來的客人。

即便趙鵬對下人下了封口令,又安撫了那些客人。

可是趙鵬有金絲軟甲的事還是傳了出去。

老夫人壽辰那日,聞訊趕來的江湖中人幾乎擠滿了靈秀山莊的前廳。

一場壽宴好好的變成了眾人爭奪金絲軟甲的戲碼。

這些人不乏江湖中的好手,即便趙鵬背後有袁三清做靠山,可也無法應付這麽多高手。而且苦寂和尚去而覆返,邀請了四大惡人中的兩位,一定要讓趙鵬將金絲軟甲交出來。

一片混亂中,誰也沒註意到冰玉的離開。

苦寂和尚不是善茬,那些江湖高手也不是那麽好應付的,冰玉可以想見趙鵬接下來的日子不好過了。

江晨一邊趕路一邊打聽,幸運的是,獨身上路的女子並不多,所以他很快打聽到了冰玉的下落,也知道了對方要去靈秀山莊。

可是還沒等他趕到靈秀山莊,冰玉已經離開了。

他來到靈秀山莊的時候,剛好聽到趙鵬被苦寂和尚打成重傷的消息,可是卻沒有冰玉的下落。

趙鵬的死活,他一點都不關心,發現冰玉離開後,就又開始打聽對方的下落。

十天後,他跟著對方的行蹤到了嘉興,剛到嘉興不久,他就聽說了曼陀羅山莊派出的高手被殺的消息。

幾個數一數二的高手,在城郊被人一劍殺死,身上幾乎找不到傷口。

這事傳遍整個嘉興,客棧和茶館紛紛都在議論此事是何人所為。

江晨聽到此事,便去了一趟亂葬崗,果然找到了那幾個曼陀羅山莊的高手,就如傳言所說,這幾個高手身上幾乎沒有傷口,仔細查看才發現他們的喉嚨位置有一極其細窄的傷痕。

可以想見殺死他們的人劍法有多高超。

江晨呆呆的看著那傷口,他的直覺告訴他,這個使劍的高手不是別人,正是他的表妹陸冰玉。

她這幾年到底去了哪,又拜了何人為師,才會練就如此劍法。

可是無人回答他的疑問,只有一陣風吹來,吹得亂葬崗旁邊的幾棵楊樹沙沙作響。

接下來,江晨又跟著對方來到了福州。

不管他怎麽快馬加鞭,始終不能追上對方。等他到福州的時候,便聽到廣威鏢局總鏢頭的夫人被人打傷的消息。

江晨暗地裏打探了一番,才發現這總鏢頭的夫人就是帶他們去水月宮的那個婦人,聽說姓秦,名字好像叫青蘿。

秦青蘿躺在床上,阻止了丈夫為自己療傷的動作,搖搖頭道:“沒用的,你已經試了幾天了,不要再試了。”

廣威鏢局的總鏢頭鄭義道:“難道真就沒有一點辦法。”

秦青蘿咳嗽了幾聲,苦笑道:“普通之下,只有一人可以救我。”

“什麽人?”

“就是當初出手傷我的人。”

鄭義道:“那人到底是誰,為什麽要傷你?”

秦青蘿嘆口氣道:“她是我們水月門的掌門,算是我的師侄。”

沒想到師妹資質平平,卻收了一個資質如此出眾的弟子,不過十年的功夫,就讓她練成了寒月功法。

可惜她謀劃了半輩子,終究還是一場空,而且還中了一掌,以後再不能練功,也不能再運用內力。

這大概就算是報應吧!

江晨站在福州街頭的時候,也覺得自己受到了遲來的報應。

這些天,他日夜趕路,就為了見表妹一面。可他不管怎麽努力,也追不到對方,只能跟在對方的後面,聽著對方做下的那些事。

他知道對方還記恨著自己,有心想解釋,可苦於對方根本不願見她,也只能就這麽一路跟下去,偶爾得對方一點半點消息,心裏便得了一點安慰,知道對方平安無恙,心裏也覺得好受一些。

可是半年以後,冰玉徹底在江湖上消失匿跡。

江晨再怎麽打聽,也打聽不到對方的蹤跡。他心灰意冷之下,便回了徐州的老宅子,從此在那裏孤獨終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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